少女帶著丫鬟,看見了院中人。
噫唏噓,這人竟不認識。
五陵年少就冇自己不認識的。
那就不是京圈官宦子弟,那就可以認識一下。
遇見帥哥還不是官圈的,比打敗政敵還高興。
於是,少女鬱梔大膽又熱情地調戲:“臨湖門外是儂家,郎若閒時來吃茶。
黃土築牆茅蓋屋,門前一樹紫荊花。”
約不約?
少年抬起頭,認真答道:“我不吃六安茶。”
六安瓜片,十大名茶之一,朝堂貢茶。
也是她家的待客之茶。
鬱梔真正打量了一番,多心就罷了,若人家真是那意思就不好了,便不再生其他想法。
“冇意思。”
鬱梔覺得可惜,這人如此美麗,卻瞎的徹底。
瞧不起誰呢。
她並不想牽扯太多,朝政或者家族或是其他什麼。
正欲道彆往後院去,便看見小廝提了一壺茶。
又一人擺上來了茶具,茶壺,茶具是一套,刻著小小的“乙”。
顯然,公主與錢莊合作久,存放在這的東西。
提壺的人在沏茶,手法嫻熟流暢,頗具欣賞。
隻是這茶……飄出陣陣的花香,帶著絲絲縷縷的甜。
鬱梔備受打擊,公主府的人瞧不上貢茶,還以為喝什麼高檔的東西。
嗬,哪來的小屁孩。
謝桉術問道,“玫瑰清露,加了點蜂蜜,要試試嘛?”
鬱梔坐了下來,“殿下把你當小孩呢?
還加蜂蜜。”
皇子登了基,公主便是唯一的殿下了。
“你應該比丞相要好看一些。”
鬱梔思索著說。
公主府的人,那就無所謂了。
“殿下明兒要南下了,冇去找丞相來陪你,挺有能耐呀。”
鬱梔覺得自己發現些不尋常的東西。
這次他冇能接得上話。
因為大家默認丞相在上值。
而公主下午要去皇宮,晚上回府做明日出發的準備。
“啊?”
謝桉術也思索起來,說,“我與我周旋久,寧做我。”
“你這話說的和謝桉術很像。”
鬱梔微微蹙眉。
怎麼也喜歡《世說新語》呢,真是討厭欸。
不過顧漕還是更喜歡《鬼穀子》一點。
而後她冷笑道,“先帝在時他得寵,也不知他是過幾次龍床,幾次龍椅。
而現在的陛下,寵他像寵兒子。
嗬。”
這次他又是冇能接得上話。
“或許是皇家培養的勢力,讓他做皇帝派,與臣子左派與右派製衡擺了。
不過如此。”
謝桉術淺嚐了口茶,悠悠地答道。
謝桉術認真思索,禮部尚書實在冇有理由背刺自己,她女兒怎麼回事?
鬱梔繼續吐槽,想拉一個隊友,“謝相自視真獨簡貴,自以率真孤傲、簡約高貴。
不過是窮,不敢應彆人的邀請罷了。”
“這倒冇錯,私以為很有道理。”
謝桉術真心稱讚。
可不就是窮嗎?
鬱梔覺得,這人終於上道了,進行最終的主題,“你也不喜歡他吧,扳倒丞相,然後支援顧太傅如何?”
他低頭看著花茶,己經無話。
顧漕父輩都是護國將軍,聲望極高,一生無汙點,十足的權臣。
而他作為一個世子,卻選擇做太傅。
太傅與丞相官職完全不同。
丞相掌實權,掌握的權力僅次於皇帝。
太傅聲望極高,參政議政,重在輔佐,無實權,類似宰相。
顧漕若有野心,便不會選擇做太傅。
他選擇這個官職,八成因為家族勢力強大,一怕被猜忌,二喜歡懟人,所以放飛自我。
這姑娘也不知真喜歡顧漕還是故意惡搞,明晃晃地拉仇恨呀!
不愧禮部,主管文化部,教育部。
這小技能跟她父親有得一拚。
對著顧漕,又是捧殺又是造謠。
“阿奴。”
蕭言己經回來。
“阿言可真是叫誰都親切,偏偏與我生疏,見麵都不打招呼,大抵是我不討喜吧。”
鬱梔戲精上身。
蕭言狠狠地被無語住了。
“還冇唱《山門》,你倒《妝瘋》了。
還有兩日你也要遠行,在這發什麼狂?”
蕭言笑罵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