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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上次搶飯撞到頭後,遊序已經快兩週冇來上課了。這半個月遊序可是滋潤得很,躺著床上打打遊戲刷刷視頻,還可以享受病患至尊服務,嘲笑他在校的苦逼好友。
遊序踩著上課鈴到了教室,老師離他僅有一步之遙。語文老師抬起腳,故意說:“再走這麼慢,我就一腳踹過去!”
遊奕揚眉一笑,小酒窩浮現在他俊朗的臉上,“老師你踹吧,接下來半個月我就不來了。”
同學們鬨堂大笑,遊序的“親朋好友”正迅速地將那些擺在他桌上的雜七雜八搬走。
語文老師用書拍拍他的頭,“少貧,快進去。”
進了教室,一股冷氣襲來,遊序冷得一抖,他摸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,看了一眼幾乎都在穿外套的同學,忿忿地想:都這樣了還開16度,真是神經。
落座後,桌子上斑駁的痕跡吸引了他的視線,油汙和貼紙留下的黑痕交錯遍佈,看起來令人作嘔。
他踹了一腳前麵的凳子,附身向前低聲說:“你們這幫孫子,趁我不在來這裡煮火鍋是吧?”
浩子求饒,陪笑說:“錯了錯了,下課我們馬上整改!”
“序哥身上好香啊。”
遊序正往後仰,聽到這句話後俯身問:“浩子你說什麼?”
“下課後馬上整改!”
“下一句。”
浩子一頭霧水,“我冇說話了。”
難道我幻聽了?
遊序抬頭思考人生,卻發現那幫孫子把電風扇都開了,還是三檔。他覺得他雞皮疙瘩起得更厲害了,雙手摩擦著手臂取暖。
一件外套撲到他身上,他往後看去,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傅弦鳴。
傅弦鳴帶著一副黑色半框眼鏡,襯得膚色更加冷白,眉眼冷峻,淺色的薄唇一張一合,“穿上吧。”
他給傅弦鳴拋去一個飛吻,美滋滋地穿上了外套。
一下課,他就被他那些狐朋狗友給給圍了個水泄不通。遊序感覺變熱了好多,就把外套脫下來放在腿上。
王樂安:“序序,好想你啊,頭好點了冇?”
陳尚:“我們想你想的花兒都要謝了。”
趙卓遠:“是啊是啊,食堂新開了個窗買炸醬麪,可香了!放學我請你吃。”
浩子在後麵一個勁兒點頭,真的很好吃!
遊序嗬嗬笑,指著桌上的油汙,“你們巴不得我不回來吧,當我冇看見你們的大鍋小碗?”
“序哥,錯了錯了。”一群人馬上給遊序揉肩捏腿,太陽穴按摩。
浩子立刻掏出剛剛借的酒精棉巾,賣力地擦去那些痕跡。
“停。”一幫人捏的一點技巧都冇有,淨是力氣,捏到的都是骨頭,遊序拍開他們的手,“趙卓遠,把你桌子搬過來,我換一個。”
“彆啊,序哥。”趙卓遠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,“這不是擦乾淨了嗎?”
趙卓遠可謂是嚴於律己,寬以待人的典範了,自己的東西必須是乾乾淨淨的,彆人的東西他就隨便糟蹋。他的桌子也是班上最乾淨的,彆說油汙,一道小劃痕都冇有。
遊序作勢要踹他,“快點!剛纔你搬的那個鍋彆以為我冇看到!”
一群人馬上把兩個桌子的東西調換了,吭哧吭哧地搬過來。遊奕滿意了,但看著快到他肩膀高是試卷堆,一個頭兩個大。雖說他不是一個熱愛學習的人,但是進度他還是要趕上的,接下來的自習課他便開始亡羊補牢。
“唉,反正是序寶貝用,冇事。”
全班人就遊序一個人名字裡帶“xu”字,他被這聲寶貝噁心到了,猛地抬起頭,對趙卓遠說:“就算我換了你桌子,你也不用這麼噁心我吧?”
趙卓遠茫然地看著遊序,“啊?”
“啊什麼啊?”遊奕不算用力地踹了趙卓遠一腳,“再叫我寶貝就宰了你。”
趙卓遠更迷惑了,喃喃地說:“什麼寶貝?我冇叫你寶貝啊?”
遊序盯著趙卓遠,他冇這麼好的演技,再加上剛纔浩子那事,遊奕也迷惑了。
真是他幻聽了?
中午去吃飯,遊序在家大魚大肉慣了,不急著去吃食堂裡的豬食,慢悠悠地收拾中午要看的書。
浩子則要急死了,“序哥你倒是快點的啊!去晚了,炸醬麪可就冇有了啊!”
“好了好了,”遊序拉上書包拉鍊,“走吧。”
浩子拉著遊序一路狂奔,風馳電掣一般來到了炸醬麪的視窗,遊序因為慣性,刹不住車了,一把抱住了前麵的人。
男生小腹緊繃起來,遊序感受著他腹部的肌肉,笑嘻嘻地說:“可以啊,鳴鳴,這腹肌,練的不錯嘛。”
傅弦鳴依舊緊繃著身體,冇回話。遊序也冇在意,反倒一直抱著他,“你也吃過這個炸醬麪,好吃嗎?”
“還冇吃過,”傅弦鳴微弱地掙紮了一下,“撒手。”
“乾嘛嗎,”遊序抱得更緊了,“這麼久不見我,都不想我?”
遊序這說的可就是瞎話了,他們家在同個小區,每週末傅弦鳴都會來他家裡看他的。
傅弦鳴無奈地說:“馬上要到我們了。”
“好吧好吧。”遊序撒手了。
趙卓遠和王樂安他們早就找好了座位,等遊序他們過來的時候,這兩個人都吃了一半了。
“序哥,浩子,太持久了吧。”王樂安調侃地說。
“是啊,哪像你們兩個速食男。”遊序回他們,浩子在一旁嘿嘿地笑,傅弦鳴不理他們的插科打諢,安安靜靜地吃麪。
遊序把香菜全都撥到一邊,然後用筷子一把夾住,放到了傅弦鳴碗裡,接著開始拌麪。
“呦呦呦,”王樂安朝著遊序擠眉弄眼,“你們倆,小情侶。”
傅弦鳴一怔,又恢複正常,繼續吃麪。
“我們這是兄弟間的關愛。”遊序一臉無語
王樂安:“這可不是我說的,這是班上女生說的。”
遊序抱著傅弦鳴蹭了蹭,“清者自清。”
趙卓遠:“你是想把嘴上的醬蹭,傅哥身上吧?”
“滾!”
“蹭我不行嗎,乾嘛要蹭傅弦鳴……”
遊序無奈地看著王樂安,“看不出來你還那麼矯情。”
“?”王樂安困惑地說,“我怎麼矯情了?”
遊序問:“你們剛纔冇有聽見他說的話嗎?”
浩子嘴快,“冇人說話啊。”
其他人看著遊序,皆是疑惑。
浩子又說:“今天早上序哥也是,非說我說話了。”
趙卓遠滿口麵,含糊不清地說:“就是,我也被汙衊了!”
遊序就這樣被他們討伐了一通。
回到宿舍,宿舍是六人一間,最後一個李青堯正吃著泡麪,“回來了。”
“嗯,”遊序放下書包,“你怎麼吃泡麪啊?”食堂的飯雖不太好吃,但也比吃泡麪強。
“懶得去。”李青堯就是這麼一個懶蛋。
王樂安和浩子精力充沛,串宿捨去了,趙卓遠去洗昨天的衣服,傅弦鳴則去刷牙了。
遊序被傅弦鳴潛移默化了好習慣,中午也刷牙,正準備去,他發現自己好像又幻聽了。
“遊序要是能和我一起睡就好了,要是他的床睡不了人……”
下一秒,遊序就知道自己不是幻聽了,因為李青堯摔倒,泡麪湯潑到了他床上。
“臥槽!”
遊序被眼前這一幕所震驚,但他還是把李青堯扶起來了,“怎麼回事!”
李青堯罵罵咧咧的,“誰吃完橘子亂扔皮!”他把腳抬起來,拖鞋上粘了一塊被踩扁的橘子皮。
趙卓遠和傅弦鳴聽到聲音都跑出來了,“怎麼回事啊?”
“冇事,就是踩到東西摔了一跤,”李青堯撓著頭,“倒是遊序的床臟了不能睡了。”
李青堯抱著遊序,“序序,原諒我吧,接下來這幾天你就跟我睡好了。”
遊序一驚,這不就讓李青堯得逞了嗎?他搖搖頭,“我跟傅弦鳴睡。”
“你嫌棄我啊?”李青堯問。
“是啊,你晚上說夢話!”
李青堯滿臉不可置信,“我晚上睡覺說夢話?”
“好幾次起夜我都聽見了!”遊序一臉坦然。
李青堯的世界觀好像要崩塌了,“我晚上睡覺說夢話……”
泡麪湯撒的很均勻,床上全部都是,被子什麼的都不能要了,床板也要換。李青堯把那些東西都拿去扔了,跟阿姨報修了床板,阿姨說要等到下週才能換。
這意味著這周遊序都要跟傅弦鳴睡。
遊序躺著傅弦鳴床上,驚魂未定,今天他聽到的那些話都不是幻聽,這就意味著,全宿舍除了傅弦鳴,每個人都對他有非分之想!
遊奕歎了口氣,還有一年多的時間,在這個滿是gay的宿舍裡,他可怎麼活啊!
所有人都睡覺了,傅弦鳴輕聲問:“怎麼了?”
“冇事,””遊奕補了一句,“有你真好。”至少還有傅弦鳴在這個宿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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