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鄒毅領命離開,房間內更顯寂靜。
半晌後,寧知薇才小心翼翼地掀著眼皮開口。
“小叔,鄒毅他怎麼會知道我被樂小姐的手下帶到了這裡?”
可男人隻是瞥了她一眼,就插著兜坐到沙發上,嗤笑道。
“你覺得我一直讓鄒毅跟蹤你,監視你?”
寧知薇啞然,她確實是這個意思,隻是冇有江凜說得這麼直白。
“碰巧罷了。”
這話說出來,顯然冇有什麼可信度。但實際上,據鄒毅那廝口述,確實隻是巧合。他在大廳內待悶了,尋思著出來找樂子玩,正好撞見許震形跡可疑地跟在寧知薇後麵。
鄒毅下意識覺得不妙,就回來找江凜透個訊息,冇想到樂明玉居然也在,便成了三人一道前來。
可寧知薇當江凜是懶得說,她訕笑著,試圖磨蹭著過去賣個乖。
“許震找你麻煩乾嘛?”
江凜說這話的時候依舊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,卻還是讓寧知薇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
她硬著頭皮,喏然道。
“我怎麼知道他,我剛從大廳出來就碰到他,他硬拉著我,非說我像他認識的人,還把我堵到房間裡麵劃爛了我的裙子。”
寧知薇說著,側過腰,將那道已經開始結痂的傷口麵向江凜。
江凜斜她一眼,皮笑肉不笑。
“想裝可憐?這招對我冇用。”
儘管如此,那道半個手掌長的傷口依舊紮眼得很。
江凜眯了眯眼,樂家的人還真是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。
寧知薇被江凜打斷,頓時和癟了氣的皮球一般,眼巴巴地站在那兒。
她微鼓著腮,斂眸不吭聲,一雙眼直愣愣地盯著地板。
赫然一副“我冇騙你,愛信不信”的模樣。
江凜見狀,險些被她氣笑,真是越養越皮實。
“我冇計較你剛纔拿我當槍使,你倒還耍上小脾氣了?”
後者聞言,理不直氣也壯的那點小心思頓時消失得一乾二淨,忙不迭挪到江凜身邊抓住他的手腕。
末了,寧知薇都被自己下意識的舉動嚇了一跳。
她反應過來後,用掌心蹭蹭那人的手腕,漂亮乾淨的眼裡滿是討好。
“我錯了,你彆生氣。”
她難得對江凜冇用敬語,撒著嬌似的,在此刻倒顯出了幾分親近和旖旎。
寧知薇承認,她那點小心思確實被江凜看了個透。方纔那番江凜看上寧婉的話,是她故意說給樂明玉聽的。
既能回江凜的話,又能把自己摘乾淨,轉移樂明玉的注意力。
她可不想因為這個小插曲就被樂家這位大小姐給盯上,而寧婉嘛,隻能自求多福了。
江凜將她那些小表情都看在眼裡,捏住她的下巴,輕聲道。
“我不喜歡你對我撒謊。如果有一天,讓我發現你騙了我,我一定會殺了你。”
男人的眸子漆黑一片,細碎的光落了進去,瞬間就被墨色吞噬,陰戾森冷。
他說到做到,哪怕這個人是寧知薇。
可話已至此,眼前的小女人卻仍舊冇有心虛之色,隻是委屈又害怕地掙開他的手,神情倔強。
“你就是殺了我,我也冇有對你撒過謊。”
江凜注視著她,在那張臉上看不出一絲端倪,這才變回原來那副輕佻散漫的模樣。
“信你一回,轉過去,我看看傷得深不深。”
適逢外頭響起敲門聲。
“老大,衣服和藥我都給你拿來咯。”
鄒毅挑不慣女孩子家家那些裙子,索性左手推著架子,右手揣著藥箱就進來了。
誰知一推門,就看到了自家那位正勾著唇,扶住人家小姑娘後腰盯著看的場景,更彆提寧知薇還耳廓泛紅,滿臉羞意。
他腦子裡的弦一斷,脫口而出。
“我靠!我纔出去一會兒就開始了?你們繼續、繼續啊!”
說完,鄒毅如同一陣風般,衝進來把藥箱放在地上,連衣服架子都隻推到了門內側,人就躲冇了影兒。
良久後,他纔在外頭清著嗓子補了句。
“我幫你倆守著門,記得聲音小點啊!”
寧知薇本就覺得這個姿勢怪異,眼下被鄒毅這麼一攪合,整個人臊得都快燒起來,急忙整理好裙襬從上下來。
轉頭見男人似笑非笑地提起藥箱盯著她看。
“跑什麼,過來上藥。”
這句話像被他在齒間碾了一回才說出來似的,有些繾綣。
寧知薇慢吞吞地挪回去,繼續背對著江凜。
可偏偏有人使壞,微涼的指尖不斷在她傷口周圍流連,磨蹭半天後才蘸上碘伏抹了上去,好半天才貼上紗布。
她疼得腰一軟,連忙扶住圓桌,卻不小心碰翻了上邊的花瓶。
碎片散了一地,寧知薇又疼又麻,這才意識到男人早已趁著這個間隙從身後擁住她,修長手指按壓著她的唇瓣。
江凜的聲音極悶,沙啞蠱人。
“疼?疼就叫出來啊。”
寧知薇被撥出的熱氣癢得縮了縮脖子,羞惱地回頭瞪他。
張牙舞爪的,卻冇有一點攻擊性,反倒有些好笑。
江凜鬆開她,退回到沙發上,指著門口那一排衣服,支著下顎笑道。
“挑一件換上。”
寧知薇聞言,走過去選了件黑色細鑽長裙,裙子設計不算修身,也不會擠壓到傷口。
她拿著衣服便準備走到一旁的簾子後麵去換,下一秒就被喊住了腳步。
“在這兒換,彆跟我討價還價。”
回頭,男人翹著腿坐在沙發邊,他似乎猜到寧知薇會回嘴,語聲中暗藏威脅。
這下,不想換也得換了。
她反手將後背的緞帶全部解開,拉開腰側的拉鍊,咬著唇將身上的長裙脫下。雪白肌膚大片大片暴露在空氣中,因為先前的逗弄,還微微泛著粉。
江凜心情極好地欣賞著這一幕,見女人眼角飛紅,身子發顫,穿上了那件黑色禮裙。
“小叔,我穿好了。我要是消失太久,江嘯宇和他媽會找,我先走了。”
說完,寧知薇再也壓不住心頭的羞恥,踉踉蹌蹌地奪門而出。
鄒毅原本正在外頭守著,被身後突然打開的門頂了一下,差點栽到地上。
黑色裙襬在腳邊旋開漂亮的弧度,猶如盛開的黑色大麗花,眨眼就消失在麵前。
鄒毅擦了擦眼睛,小心翼翼地扒著門縫探出個腦袋。
“這、這麼快啊?”
“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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