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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者死亡時辰不超過一個時辰,躺在床榻上跟睡熟了一般。
隻是死者的臉色蠟黃,眼圈發黑。
不過十七歲的模樣,小小年紀這般臉色,這叫做無緣無故?
分明是縱慾過度的模樣!
這話楚昭雲也隻敢在心裡想想。
楚昭雲定了定神,便開始著手驗屍。
“冇有中毒。”
“腦袋和四肢上也冇有內傷。”
“從表麵上看,五臟六腑也冇有內傷,但準確的情況還得剖屍才知道。”
楚昭雲話落,周推司看向侯爺,侯爺猶豫了片刻問道:“楚仵作,眼下隻剩剖屍這一個法子能查明我兒的死因了嗎?”
“不一定,可以等等再決定是否剖屍。”楚昭雲說完,伸手去解杜茁的褲子。
侯爺和小侯爺不約而同地一愣,又想著楚昭雲身為女子都不介意,他們也冇什麼好介意的。
隻不過當楚昭雲將杜茁的褲子脫下來時,他們難免覺得有些尷尬。
“找到死因了!不用剖屍了。”
“找到了?”侯爺問著話,走到了楚昭雲跟前。
楚昭雲指向杜茁的**部位。
解釋道:“死者受驚,陽縮而死。”
她說的含蓄,但幾人都聽明白了。
周推司一看杜茁兩個腎元有一個縮了進去,他就後悔,要是他能細心一些,第一次驗屍的時候他就能驗出來了!
未找到死因時,眾人著急。
眼下找到了,眾人卻又沉默了下來。
周推司和楚昭雲二人也不著急,就等著侯爺發話。
過了好一會兒
侯爺才平複了心中的悲痛,說道:“好端端的在自己院子裡,茁兒怎麼可能受驚?定是被人嚇到了,查!一定要查清楚!”
小侯爺杜嘉眼中含淚,話裡帶著狠辣的語氣:“父親放心,我跟著推司大人查,一定會查清是誰害了三弟!”
“讓楚仵作查!”侯爺心裡有了決斷。
他看楚昭雲比周推司厲害了多了!
周推司和另一個仵作好一番仔細驗屍都冇驗出死因,楚昭雲一查,就查出了死因。
“父親放心,我同楚仵作一起查!”杜嘉說完,臉色又哀傷了起來,“父親母親莫要心傷,若是三弟在天有靈,也不想看到父親母親為了他這般心傷……”
杜老侯爺冇有言語,盯著床榻上躺著的杜茁看了一會兒,才轉身繞過屏風走了出去。
方纔幾人刻意壓低了聲音,屏風稍遠處站著的幾人,並冇有聽清仵作和侯爺說了什麼。
隻見侯爺一臉哀傷地走了出來,擺了擺手讓眾人先都回去。
杜嘉又看向周推司,說道:“周推司先回吧,楚仵作今夜要住在侯府了。”
“是……”周推司原想跟楚昭雲一起查,他想學學楚昭雲的本領,倒不是為了壓過自己手底下的仵作,是想自己的驗屍推案之術也能有所精進。
眼下小侯爺這般說,他也能體諒,侯府定是不想太多人知道內情。
如此一來,他也隻能識趣地趕緊走。
“那我先走了,楚仵作,聽小侯爺的吩咐,
好好查。”
“是。”楚昭雲應著。
片刻後,偌大的臥房裡,隻剩楚昭雲和杜嘉,還有冇了氣息的杜茁。
“楚仵作,什麼時候開始查,怎麼查?”杜嘉有些不知所措。
他是小侯爺冇錯,可他也冇經曆過這般事。
與其說他聽楚昭雲吩咐,不如說楚昭雲帶著他當個擺設,這樣府上眾人纔會更配合查案。
“小侯爺莫急。”楚昭雲一邊說著話,一邊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兩人走到了遠離床榻的地方。
許是最近經曆過的幾個案子,讓她多了一層顧慮。
眼下,她不太相信兄弟姐妹之間的情誼,更何況這裡可是侯爵府。
林文茵和長樂郡主親如姐妹,白沼和白盈更是親兄妹,表麵上兄友弟恭,實際上殺人害命。
杜茁的死,和杜嘉有冇有關係呢?
聽周推司說侯爺侯夫人寵愛小兒子杜茁,那杜嘉身為小侯爺,會不會因為害怕爵位被奪所以對弟弟暗下殺手呢?
方纔看侯爺似乎很信任小侯爺……
既然小侯爺在她跟前,不如先試探清楚。
“小侯爺,令弟的事,你覺得是意外還是人為?若是人為,家賊還是外人?”
杜嘉臉上一片茫然,隨後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。
認真思考了一番後,說道:“三弟膽子算大,我實在想不出來什麼事能讓他受驚,冇辦法猜測是意外還是人為。不過三弟就在自己院子裡,能有什麼意外?但誰又能害得了他?”
“那小侯爺跟我說說
杜茁是個什麼樣的人吧!”
“三弟在外名聲是不好,都說他紈絝,我這幾年一直在家中讀書,外頭的事我不清楚。但在侯府家裡,三弟孝順父母,對我們兄弟姐妹也貼心,算是舉止和性子都溫順……”
一個人在外的名聲不可能是空穴來風,都說他紈絝,那他表現出來的樣子就是個紈絝子弟。
可在家中,他又表現得乖巧,偶爾淘氣也是為了博家人一笑。
杜嘉讀再多聖賢書,也分不清到底杜茁哪一麵是真實哪一麵是偽裝。
眼下,也隻能如實說給楚昭雲聽。
楚昭雲的話鋒卻落在了另一件將她驚訝的事上。
問道:“小侯爺要參加科考?”
“兩年前冇考上,等到明年再試試。”
“有誌者事竟成,祝小侯爺馬到成功。”
楚昭雲有些佩服杜嘉,享受著長輩帶來的蔭封,自己已經襲爵,卻還這般讀書上進努力考取功名,真真是與眾不同。
“小侯爺與令弟之間關係如何,感情如何?”
杜嘉臉上染上了悲傷,心裡有些內疚:“說來慚愧,我與杜茁雖是一母同胞,可因我整日裡都在藏書閣溫書,這幾年來我們的感情淡了許多,不過小時候我們很要好,杜茁他很粘我這個哥哥。”
“所以小侯爺覺得令弟性子溫順又孝順長輩,都是從偶爾的相見得出來的結果,其實小侯爺對令弟素日裡的生活習慣和喜好,並不瞭解?”
杜嘉點了點頭,隻每月十五家
宴的時候,他纔會出藏書閣。
如今父親正值壯年,家中不需要他操勞,父親也支援他趁著現在年紀不大努力考取功名。
“小侯爺的大哥呢?”
“他……不會是他害了三弟,不說他了。”
“為何?”
“……”小侯爺欲言又止。
可他越這般,楚昭雲就越要問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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